Meta没有更多的事实核查。这将如何改变媒体和对真相的追求？

“每个人都有权拥有自己的观点，但不能拥有自己的事实，”已故纽约参议员丹尼尔·帕特里克·莫伊尼汉（Daniel Patrick Moynihan） 40年前令人难忘地写道。

这似乎是一个更简单的时代——尤其是当你考虑到Meta在社交媒体应用Facebook、Instagram和Threads上的表现，以及它对一个以带来清晰和寻求真相为宗旨的行业可能产生的影响。

Meta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本周的声明在新闻核查圈被广泛视为对候任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的屈服，特朗普的第一个任期让这个词流行起来

Meta正在用一种类似于X的方式取代其事实核查功能，即依靠用户纠正其平台上的错误信息。在某种程度上，这让人想起了“他说她说”的新闻业，或者一些政治辩论主持人的观点，即指出谎言的角色应该是对手，而不是记者。它还暗示了其他一些东西：最响亮的声音和最精彩的故事可以赢得胜利。

这一刻是事实核查行业的十字路口，在特朗普开始第二任期后，事实核查行业的影响力将受到严重削弱。

“从短期来看，对于那些想在社交媒体上找到可信和准确信息的人来说，这是个坏消息，”国际事实核查网络（International Fact-Checking Network）主任安吉·德罗布尼克·霍兰（Angie Drobnic Holan）说。她的组织成立于2015年，只有大约50名成员，现在有170名成员，其中一些人面临裁员，甚至可能因为梅塔的举动而关闭。

“从长远来看，”她说，“我认为这一切将意味着什么是非常不确定的。”

媒体的事实核查已有几十年的历史

事实核查是一个奇怪的行业，尤其是当你考虑到它是所有新闻业的一个功能时。这个概念在大约30年前出现，部分原因是为了对抗“他说她说”的故事，并监控政治广告中的说法。FactCheck.org组织成立于2003年，其主要目的是帮助记者，四年后，更面向公众的PolitiFact成立。

PolitiFact由时任《坦帕湾时报》华盛顿分社社长比尔·阿代尔（Bill Adair）于2007年创办，并因2008年的竞选报道获得普利策奖。它呼吁政客们歪曲或歪曲事实，而这些歪曲或歪曲事实的方式，对于那些保护消息来源的记者来说往往很困难，因为这些消息来源的声音构成了他们的报道。

现在是杜克大学教授的阿代尔说，到2012年，事实核查人员受到了攻击，主要是共和党人，他们认为许多人有偏见，并研究了投票记录，试图证明这一点。他说，特朗普“加速了一个已经开始的趋势”。

中间偏右网站the Dispatch的首席执行官兼编辑史蒂夫·海耶斯（Steve Hayes）说，保守派对事实核查人员的一些怀疑是有道理的，因为他们犯了错误，尽管有些共和党人说了假话，只是不喜欢被人揭穿。

海耶斯说：“进行事实核查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是在说，‘我们是真相的仲裁者，仅此而已。“只要你这么做，你所做的工作就会受到审查。”

标签系统在很大程度上也没有帮助。像一些事实核查员所做的那样，给错误陈述贴上“裤子着火了”的标签，可能是一种吸引注意力的好方法，但也会引发怨恨。

霍兰反对事实核查人员在工作中存在偏见的观点：“这种攻击线来自那些认为自己应该能够夸大和撒谎而不被反驳或反驳的人。”

人们认为即使进行事实核查，真相也难以捉摸

共和党的怀疑很快就扎根了。新闻业的波因特研究所（Poynter Institute）在2019年进行的一项调查中发现，70%的共和党人认为事实核查员的工作是片面的。大致相同比例的民主党人认为他们是公平的。从那以后，波因特再也没问过同样的问题。然而，去年，波因特发现，52%的美国人表示，他们通常很难确定他们读到的有关选举的报道是真是假。

周三，蒂姆·格雷厄姆在保守派监督网站NewsBusters.org的一篇专栏文章中写道，在2024年的前9个月，PolitiFact批评共和党官员提供了88次“大部分是虚假的”事实，而民主党只有31次。对格雷厄姆来说，这证明了网站独立或无党派的想法是可笑的。

但这是偏见吗？还是核查事实？

阿代尔曾经不愿意说出他现在的新书的书名：《超越大谎言：政治谎言的流行，为什么共和党人做得更多，以及它如何烧毁我们的民主》。他不再犹豫了。

阿代尔说：“在美国政治中，特朗普是一个无与伦比的骗子。“我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我认为他利用了对事实核查人员的抵制这一事实，并向其他政客展示了你可以撒谎，所以继续去做吧。”

在最近的总统竞选中，关于事实核查的紧张关系出现了，当时特朗普的团队对美国广播公司新闻频道（ABC News）呼吁人们关注前总统在竞选期间的虚假陈述感到愤怒。

特朗普的第二次胜利改变了Meta的格局。在老板、特朗普的盟友埃隆·马斯克（Elon Musk）的领导下，X已经削减了独立的事实核查。这些举措意义重大，因为它从许多用户可能无法接触到的场所消除了事实核查。

FactCheck.org的创始人、宾夕法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的凯瑟琳·霍尔·贾米森（Kathleen Hall Jamieson）说，事实核查本身“无法触及那些接触到错误信息的人”。“它往往会吸引那些已经见多识广、心存警惕的观众。”

在社交媒体上，事实核查也成为将信息传递给人们或远离人们的算法的一部分。被标记为虚假的材料通常会被降级，从而受到较少的曝光。对于批评大型科技公司的共和党人来说，这相当于审查。然而对贾米森来说，成功的事实核查不是审查——“这是争论的过程。”

贾米森乐观地表示，其他聪明的社交媒体用户会站出来阻止虚假信息的危险传播。但阿代尔说，为了让今天的事实核查继续蓬勃发展，甚至作为一项新闻事业而存在，可能需要有影响力的共和党人物公开支持真相的重要性。

NewsBuster的专栏作家格雷厄姆在接受采访时提出了更尖锐的建议。“在所有关于媒体信任的争论中，我的补救办法是，”他说，“谦卑是必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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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 Bauder为美联社撰写媒体方面的文章